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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孟达生前专访:同周星驰一起吃鲍鱼是最开心的日子!我好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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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会将吴孟达定性为「喜剧演员」,本尊不予认同,但也表示理解:「我从来无界定自己系喜剧或其他片种的演员,在电视台都经常演悲剧,大家会觉得我属于喜剧,主要系因为周星驰!」
    

    达哥与星爷最先在《生命之旅》同剧演出,这是一出正剧,并不搞笑,未成大器的星爷,跟达哥也没有太多对手戏,莫说观众,就连当事人亦很易遗忘,于是达哥总会挂在嘴边:「我同星仔第一部剧就是那部《盖世豪侠》啰!」
    

    好不容易跳出《430穿梭机》,苦候多年终成男主角,星爷尽地一煲炮制《盖世豪侠》,凑巧当时他与达哥同住九龙培正道,经常携同剧本向前辈讨教,在家附近茶餐厅打趸。达哥没有车牌,星爷义当司机管接管送,车程中从工作聊到人生,很快便熟络起来;对星爷的第一个观感,达哥不认为他是天才型演员,或许仍欠缺点点自信,他未敢将过份天马行空的想法放进《盖世豪侠》,大家只是基于一个方向出发,打破古装剧定必文绉绉的不成文定律,对白不止时装化、直情卡通化,提到最经典对白「饮啖茶食个包」,达哥笑言:「那时同星仔拍得辛苦,经常想开餐,套剧本质系正统武侠剧,但我们想古装人都要饮茶,就渗入一些搞笑元素,试出来的!」大家可能会界定,星爷与达哥所谓食个「包」,乃指叉烧包或莲蓉包,但其实当时「两仔爷」真正爱吃的,是罐头「鲍」!
    

    这个食罐头鲍鱼的习惯,从《盖世豪侠》一直延续到《赌圣》,是达哥的甜美回忆:「那时食不起贵价鲍鱼,一个罐头大约百来块钱,里面通常有两粒,有时一粒大、一粒细,基本上大粒都会让给星仔,然后我吃细粒;入电影圈拍《赌圣》,同导演(刘镇伟)不系好熟,有点怕丑,又不好意思扮大佬,所以同星仔觉得哪场戏拍得满意,就两个聚在一起食罐头鲍鱼,开心一下⋯⋯」达哥微微笑:「都好怀念,这段日子是最开心的日子!」
     

    达哥在《盖世豪侠》分饰古艳阳与古峰两角,造型上差别很大,等如是双倍工作量,有晚古峰的戏份完成,还要等达哥转妆变身古艳阳续拍,但一小时过去未见踪影,导演李力持四处寻人,最后在洗手间找到达哥,他的状态是站在尿兜前、头顶着墙壁,扯鼻轩呼呼大睡!整个厂的人通顶赶收工,李力持硬住头皮叫醒达哥,他擦擦双眼,打起精神继续埋位。
    

    一剧功成,星爷与达哥更有信心玩嘢,《他来自江湖》的何英彪与何鑫淼父子,落在一般艺员手上,可能只有正常发挥,偏偏他俩扭尽六壬,颠覆大家对父子的既定观念,达哥说:「我相信这个世界好多老爸都是嘻嘻哈哈,同儿子好似朋友,所以由这部剧开始,就建立了这种关系,当时我同星仔会静鸡鸡去一些拍拖胜地,譬如天星码头,偷听情侣讲什么,或者人家饮啤酒的地方,又听人家讲什么,逐点吸收,结果有90%对白同动作,都系我们两个度出来!」
    

    拍住上杀入影圈搵真银,星爷与达哥在《赌圣》由父子变叔姪,左颂星一喊「三叔」例必痉挛的笑点,是达哥灵机一触、移形换影的设计,开拍前一天,达哥看了一出外国电影,戏中有个演员按摩后会惯性抖动,他借题发挥,巧妙地将这个小动作放在三叔身上,再整色整水,为这个病态取名「先天性失控症」,可能是遗传自死鬼老爸,声音会影响三叔体内的细胞,只要唤起「三叔」就会产生痉挛的奇怪现象,「其实什么都是任我噏!」达哥很满意这个神来之笔,令三叔的喜感画龙点睛。
    

    虽然老早已在公仔箱「无厘头」走红,但大银幕往往是另一回事,星爷与达哥不太肯定《赌圣》能否成功吸引观众买飞入场,就算有导演刘镇伟做先头部队,亲身体验全场爆笑的震撼情景仍半信半疑。直至星爷与达哥特别偷偷潜入午夜场,果真目睹观众失控狂笑、拍烂大腿的有趣场面,当下完全安心出行,知道《赌圣》掂硬!
    

    1990年是达哥名利双收的转运年,《赌圣》大卖4100万,一度刷新最高票房纪录,同年6月上映的《天若有情》(挂名监制实为执导的杜琪峰虽曾讥讽达哥是「烂泥」,但此前达哥冰释前嫌再合作《阿郎的故事》),达哥将戏中潦倒抹车佬太保,设定为一条流浪狗,发哥留意到他有一个独特的小动作,就是脚踭甚少触地,见微知著,角色个性就表露无遗了,发哥对此大加赞赏,但其实这是达哥投入角色之后,不自觉展现的身体语言,发哥不说,他自己亦没有察觉!
    

    《天若有情》替达哥带来金像奖最佳男配角殊荣,颁奖礼当晚,他正在赶拍《逃学威龙》,并没有特别度期出席盛会,无法亲手接过生平唯一的奖座,但他坚称不以为憾:「最重要系,观众看到你放了多少诚意、多少功夫在部戏里,那才是最好的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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