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在这里见到了名画《发廊毒龙钻》,经画家介绍,觉得很棒。她内心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很快,娇娇离开小丁只身来到北京,在一家理发厅,她遇到了来自日本的发型设计师两室一厅,听起来十分富有。
从此,娇娇成了一名洗头工作者。
与此同时,小丁的艺术创作终有收获。远道而来的美国商人对厂里生产的尿盆儿赞不绝口,签下了700万只的订单。

小丁,有钱了,也有底气了。
他带着一只充气小鹿跑到北京找娇娇,却发现爱情已经无法挽回。
失望的小丁回到家,电视里还在播放日本插电裤衩的广告。为了给中国人争气,他终于拨打电话订购了一条。
鲜红的内裤、漆黑的电源线,小丁躺在床上感受着电流的刺激,几度抽搐之后,他变了,和1983年的神农架形成了闭环。

经历了50多分钟的全程高能后,我还是在脑中缓缓地打出了一个惊叹号!
这电影,忒野了。
彭磊曾真诚告白:“其实我觉得(我的电影)都是现实主义的。”
确实如此,他捕捉到了鲜明的时代特征和细节,包括人们的精神面貌和情绪,看似随意夸张,实则格外精准,几乎是天才般的手艺。

王小帅看了会流泪,贾樟柯看了会沉默。
比库斯图里卡多了一点土味,比安哲多了一份洒脱。
可以说,彭磊同志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魔幻现实主义道路。
旗帜十分鲜明。
02
挤兑人的悲伤
在这面独特的大旗里,还有一点不能忽视。
那就是“挤兑人”。
挤兑,北京话。意思是挖苦、讽刺。
作为一北京孩子,彭磊着力发扬了皇城根儿人民逮谁挤兑谁的优良传统。
首先,挤兑挤兑干涉创作的领导。
批评小丁画不好尿盆儿的厂长,时刻出现在小丁的身边,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厕所里、楼道内、大门外、水房边、车棚里……

“小丁呀,我跟你说啊!”
保持着高度统一的口径,建立了无处不在的威信。
领导、权威、指手画脚,作为一干摇滚拍电影的人民艺术家,彭磊倍儿烦这事。
他画过一幅画叫《大陆摇滚》,在危险边缘猛烈试探,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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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先生年轻时,跟乐队同事庞宽,有过一张珍贵留影。
可命名为《新裤子领导人彭磊先生与键盘手庞宽先生在中国少年儿童活动中心外亲切会晤》。

阴阳怪气,挤兑谁呢?!
没谁没谁……人家就是好消解权威、批判严肃这一口。
他自己拍电影,都假模假式在前面贴一厂标,带音乐、有特效,号称“北京新裤子电影制片厂”,总有一股反差的喜感。


这大概算挤兑自己,挤兑创作者本身。
他拍的《乐队》里,摇滚乐队主唱,不但一副破锣嗓子,唱得不在调上,还脑袋空空搞不了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