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领了个秦淮歌女进门,还做了姨娘。
底下的丫头婆子闲了就聚一块儿嚼舌根,这林姨娘手段了得,天天把老爷哄的五迷三道,说不准儿哪天就做了正头夫人,可惹不得。
此时,李府夫人盼夏正极不情愿的从铺子里出来,抬头见着天色不早了,心里又是翻腾个没完。
她最怕夜里,特别是李老爷喝醉的时候。
每到这时,李老爷惯会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压着她,伸手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的朝她大腿根拧一把。要是她不出声,李老爷就再拧,再拧……
力道越来越重,她实在耐不住,哼几声。李老爷就会骂:“不生蛋的鸡,只会瞎叫唤。”骂完凑过满是酒气的嘴,朝她胸口咬一口,再一口……她又羞又怕,只得巴望着李老爷早点败兴。
这样的日子甚是难熬,她又不能说,只得憋着,更卖力的朝外跑,可天终究有黑的时候……
她明白这是林姨娘使得坏,撺掇着喝醉的李老爷将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使到她身上。为的什么自不必说了,左不过腻歪她罢了。
可叹李老爷是个陈世美,竟让林姨娘摆弄的,忘了自个儿是怎么当上老爷的。
没跟盼夏成亲那会儿,李老爷还是个穷酸秀才,跟他的寡母守着三间破房,辛苦度日。
盼夏嫁过来时,是带着宅院和婆子的,后来又掏空家底为李秀才,在衙门里谋了个管文教的差事,这才让他成了老爷。
盼夏骂过自个儿,就是个傻子,还以为以自己的商贩身份嫁给他是高攀了,殊不知,女人的情爱大抵是从掏心挖肺开始的。可是这心肺挖的实在冤得慌。
思及此,盼夏更觉得对不住芸娘这个养恩大过生恩的养母。
芸娘会织云锦,一辈子没嫁人,收养了盼夏后,娘俩你拽花我织锦,齐心把日子过了起来。后来盼夏嫁了李老爷,芸娘生怕她遭婆家耻笑,还为她添了丰厚的嫁妆。
想到芸娘,盼夏决定今天不回府了,去芸娘的小院宿一晚。春日渐浓,芸娘院里的桃树抽了新芽,一派红肥绿瘦的欣欣景象。
突然,盼夏很想过一过有奔头的新日子,哪怕舍了她与李老爷的情情爱爱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