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姐每天的工作量巨大,一大堆脏衣服,准备早饭,帮老公翻身,洗脸,漱口,换尿布,擦身。
四十五岁的琳姐由于日夜操心操劳,两鬓都有了丝丝白发掺杂,眼神沧桑,衣服是箱子里粗布做的,质地看起来有些硬,样式也老气,可是琳姐哪还顾得上这些?
三十岁那年,琳姐的皮肤还是白里透红的,小日子过的也顺顺当当。哪想一场大祸的降临,瞬间颠覆了她美满的小家。她老公姜海是个民警,一次在外执勤,遇见歹徒抢劫一位老人的钱袋,便上去抓人,没料到穷凶极恶的歹徒抓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快速敲了姜海的头,跟歹徒在拼命搏斗的姜海一下子遭了这致命一击,痛苦地滚倒在了地上,歹徒便趁机跑了。
这一击真是令人痛心,姜海由于脑部受伤严重就这样瘫痪了。医生说做好长期卧床的思想准备。那一刻,玲姐的眼前闪过黑团,她接受不了打击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在为琳姐惋惜,从此她情重的话,吃的苦也重。若是她两手一摊,把烂摊子甩给公婆倒也解脱了苦海。人们都在议论琳姐肯定在这节骨眼上拍拍屁股走人,谁愿意从此守活寡啊,而且三十的年龄,女人如狼的年龄,琳姐能守得住?没有人相信的。
可是,接下去琳姐的举动却让那么多等着看戏的人停止了猜想,琳姐甚至不要公婆帮忙,她一个人照顾姜海和孩子,她吃得起这份苦。
这份苦可不是熬过一阵就能苦尽甘来的,这份苦是漫长的,难熬的,折磨人心,也是特别考验人耐心的。
可琳姐没觉得苦,她在灯下看书,看到好看处就给姜海读,不管他听没听见,听没听懂,她都愿意在这样平静的晚上,在孩子睡去的晚上读给姜海听。
姜海不能说话,他的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拢,他像孩子一样依赖她,看不到她的身影时,嘴里就咿呀咿呀的表达自己的焦躁。琳姐便在床头上支了个架子,上面扎满了彩带和五彩的星星。她希望姜海看不到她时便能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彩带和星星上,让他的心中时刻有光亮。
虽然琳姐知道他近乎已是一个傻子,但还是想陪着他,那种安心是夫妻共存的安心。她知道,如果自己选择一走了之,在余生她也不会过得好,道德心会啃噬她,让她不得安宁。
公公婆婆为了帮她减轻负担,便接了妞妞回他们老两口的住处,他们负责送她上学接她放学,陪她做作业。刚开始琳姐还想把孩子放身边带好,但也实在精力有限便答应了。
为了一心照顾姜海,琳姐小厂的工作也停了。现在她也不闲着,买了台缝纫机,接了些私人厂家的缝纫鞋底的活。平时除了把里里外外的家务做好,照顾好姜海,挤出的时间便把缝纫机踩的飞快。这段忙碌着日子,很多个晚上,给姜海读故事都没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