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有,他就放开了手,目光仍是没有在我身上有流连半分。
我开始羞愤地想:你别再贱了,你青春性感又怎样,他高雅,你庸常,终究不在一个层次上。
晚上,林森依然不顾穿着睡衣的我,自顾自睡去,我则完全死心了。
第二天,我们即将踏上返程,临走时,林森母亲硬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我没能推脱掉。
上车后,我便把这个3000元的红包还给林森,我已经收取了高额租金,这个红包不该属于我。
林森略经思忖又将红包推给了我:你这几天配合得很出色,这红包算我预付的租金,半年后,我还想请你以我妻子的名义来探望一次我母亲,行吗?
我问:还是你和我一起来吗?林森说:可能是你一个人,我那时应该已经在国外了。
我便不再多问。我也已发觉林森这次回来是作出国前的道别,并刻意制造一个自己即将到国外结婚的假象。
关于原因和未来,我都不问林森。七天下来,他始终儒雅自持,我却已自惭形秽。
我已经明白,林森的未来一定是一个我高不可攀的世界,可以把我比到尘埃里,我连问都不够格。
下车前,林森把剩余的钱付转给了我,我便道了谢,林森还发了一个他的邮箱,说以后邮箱联系比较长久靠谱,之后就两人就一路无话。
下车后,我们礼貌道别,分别消失在人流中。
我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我依然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父亲也出院了,回了家调养。
等我记起林森的托付时,已是半年后。
这半年,我再没有联系过林森,他是一个我曾碰触过却无法拥有的美梦,时常提醒着我的卑微。
但我记得自己预收了林森的费用,必须完成承诺。
晚上,我给林森留给我的邮箱发了个邮件:我准备去看你母亲,该怎么介绍你的近况?
第二天,我收到了林森的回信:谢谢,不知您方不方便告知我母亲,我已与你结婚,我们在国外一切都好,您此次因工作机会回国顺便去探望她?
林森还附了三张他自拍的照片。他身处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院子,笑得很开心,儒雅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小麦黑,院子里阳光灿烂,有泳池,有花草树木。
我心想他终是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看着看着,我细心地发现其中一张照片角度略有不同,照片的角落里有一张休闲椅,一个男人正戴着墨镜躺在椅子上悠闲地看杂志。我放大了来看,看到了一个富有特色的板寸头,以及一只耳朵上的耳钉在太阳底下的反光。
老叶。
我回复了林森的邮件:放心,如你所愿,收钱办事,这是规则。
除了钱,那七天,林森对我处处体贴周到,我始终心存感激。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林森是做的一个怎样的安排。我是陪他完成了那个完美的告别仪式,并帮他圆了一个美丽的谎言的那个人。
一直在我心里吊着的那一口气终于悄悄放下了,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而这半年来,我除了拼命工作,报了许多课程努力提升自己,我学专业,学礼仪,学形象……所有人都惊讶我的蜕变,老板还给我升了职。
周末,我踏上了去看林森母亲的高列,我给她挑了许多礼物,也已经想好如何让她一直幸福地活在这个谎言里。
就如我,已在自己的谎言里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