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从2017年被报道出来,就有许多人关注。而之后的每一次转折,都让人为之咋舌。
最近,它终于走向了结局—— 一个让很多人破口大骂、愤懑不堪的终结
故事,还要从克莱门茨牧师的人生开始说起。
克莱门茨牧师,一辈子都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对宗教的信仰贯穿了他的一生,从童年的唱诗班,到青年的神学学位,再到后来成为校长,再成为一名牧师。
他的虔诚,正如同他自己的温和而宽厚一样,被所有认识他的人所称颂。
克莱门茨牧师和安妮公主
他会在节日里为无家可归的人送上食物,会给贫困的孩子上学的钱,他从不会背后议论别人,或者拒绝帮助别人。
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不会说他一句坏话,他甚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圣人。
除了一点,一个他隐藏了一辈子的秘密:他是一个同性恋。
克莱门茨牧师的自传《甜与苦的愚者》
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
他只会被同性的身躯吸引,而这让他痛苦不堪,他在精神的泥沼中挣扎战栗、自我惩罚发出哀歌,甚至患上了抑郁症。
克莱门茨在成为牧师之前,很多人都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但他坚定的拒绝了所有人,不愿意耽误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未来,从未有过任何恋爱关系,一直独自一人。
克莱门茨牧师和查尔斯王子
退休之后,他公开了自己的性向。
那是在2007年,虽然还没有现在对于同性恋者的开放,但也已经足够了。
他一贯而来的好形象,让别人尊重他的所有选择:无论性向如何,永远是他们爱戴的克莱门茨牧师。
如果没有发生这个事情,他会和任何受人尊敬的老先生一样,在体面和敬爱中度过自己的晚年,纵然没有子女也有众多曾经受他恩惠的支持者,直到最终,在鲜花簇拥中蒙受上帝的召唤。
然而,在76岁的时候,他遇到了弗洛林。
弗洛林是一个24岁的罗马尼亚模特。两人,在网上相遇。
克莱门茨牧师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恋爱关系,但他依然被弗洛林所吸引,他留言表达了自己的赞美。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弗洛林,竟然也对他十分感兴趣?!
他们的相遇几乎可以称之为“一见钟情”。
弗洛林是一个恋老癖——至少他自己如此声称。
他对克莱门茨牧师解释道,他一直会被向他一样成熟的男人所吸引,而克莱门茨的出现,让他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是什么样的人。
对于克莱门茨牧师来说,这件事情荒谬,却让他第一次真实地感觉到了爱意和幸福。
他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甜言蜜语,但弗洛林却不一样,弗洛林对他充满爱意的话语让他无法自拔。
“他的魅力不仅在于外表。弗洛林为人风趣幽默,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幸福。”
克莱门茨疯狂地坠入了爱河。
在认识了两年之后,他们决定结婚。
这是疯狂的决定。
在克莱门茨出柜时,人们能够接受这位令人尊敬的先生的选择:他一辈子都洁身自好,从未与人交往过,是个不折不扣的独身者,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所以人们对他终于能够面对自己,只会送上衷心的祝福。
但,和一个相差52岁的异国模特网恋结婚?
这,是克莱门茨牧师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这简直占了一切的不稳定因素:异国恋、网恋、同性恋、忘年恋,更不要说弗洛林并没有稳定正经的工作。
克莱门茨牧师的亲人疯了一样地劝阻他,甚至他的弟弟也威胁要和他断绝关系,他的同事也震惊到失去语言,他的教会,更是不可能允许他这么做。
甚至有激进的牧师,直接公开表示——
“克莱门茨牧师的行为,就如同背叛了耶稣的犹大。”
曾经爱戴他的邻里不再愿意与他来往,受过他恩惠的人,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也开始避而不见,甚至在背后指指点点。
克莱门茨牧师也同样在被爱情和信仰中煎熬:“我仍然是一个基督徒,忠于耶稣,和他的教义。我从来没有背叛过耶稣,也永远不会鼓励人们这样做。”
在媒体的采访中,他也没有对那些批评、咒骂他的人表示抗议,只是表示“他们受到了过往思想的限制,我并不怨恨他们,只是希望他们能从这种枷锁中走出来。”
“耶稣教导我们,要爱我们的邻居,去爱每一个人,而不要去苛责议论他人。”
谁劝都没用,谁说都不听。
在弗洛林的坚持下,克莱门茨与他在英国,举行了没有人祝福的婚礼。
克莱门茨牧师在基督教虔诚地工作了一辈子,但在他的婚礼上,没有一个牧师愿意为他们主持。
而最后,只有英国登记处的人,担任他们的司仪。
来参加婚礼的,只有一小部分克莱门茨最亲密的朋友——他们看着这对并不般配的夫夫,只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克莱门茨却只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
“弗洛林告诉过我他的计划,他想要去世界的很多地方,比马尔代夫和迪拜更远的地方,而我恰好有能力支持他的梦想,这让人感到满足于幸福。”
在结婚后,克莱门茨离开了他待了一辈子的故乡。
弗洛林想要回到罗马尼亚,因为在这里,有太多人认识克莱门茨,也有太多流言蜚语,对他指指点点……尤其是对弗洛林这个“男狐狸精”,更是没有人给好脸色。
称不上自愿,或者被迫,总之在弗洛林的坚持下,克莱门茨卖掉了自己的房子,与他一同去往遥远的罗马尼亚。
在罗马尼亚,克莱门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花了10万欧元,在罗马尼亚重新购买了一套房,却再也没有“家”的感觉。他没有朋友和家人,甚至语言不通,无法和邻里进行交流。
然而他的新婚丈夫弗洛林?
结婚后,弗洛林一反之前的温柔体贴,变成了另一个人。
在婚前,他们一起去电影院,一起开心地玩耍欢笑,弗洛林每每都会把克莱门茨逗得开怀大笑。
弗洛林会拉着他一起逛街,就算所有的账都是克莱门茨结的,他也并不介意。
然而,在克莱门茨离开英国之后——弗洛林却不愿意再陪他了。
弗洛林回到了自己如鱼得水的罗马尼亚,每天都和自己的朋友出去狂欢,去夜总会玩耍,甚至凌晨五点才回来。
对于克莱门茨而言,这样的转变,让他痛苦不堪。
在英国的时候,弗洛林几乎每天都在他身边,扮演完美情人的角色。
但回到罗马尼亚,纵然他苦苦哀求,弗洛林也不肯带他一起出去,用冷漠而残酷地语气直接吼了回去:“那些活动都不适合老年人,夜店是不允许老年人进场的。”
克莱门茨的内心,并不接受这样的理由——但他信任弗洛林。
但最让克莱门茨接受不了的,是在他提出要回英国看病时,弗洛林的冷淡。
克莱门茨毕竟是一个老年人了,他患有很多基础病,需要长期吃药。
但在罗马尼亚,他的语言不通,无法和医生进行有效交流——所以不得不回到英国做身体检查、继续开药。
然而,就算是去医院这样的事情,弗洛林竟然也拒绝陪同,让他一个人回到英国。
在他回到英国的时候,所有的朋友都劝他不要再去罗马尼亚,但克莱门茨依然还是回到了新婚丈夫的身边。
弗洛林向他解释道——他的种种行为,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如何能有安全感?
只要克莱门茨把那套10万欧元的房子转到他的门下, 他就会有安全感了。
——克莱门茨这样做了。
“我明年80岁了。我希望在我死后,他的生活依然能够有依靠,能够不用担心他人的眼光,能够继续自己的事业,拥有自己的保障。”
房子转名后,弗洛林终于达到了所有的目的,撕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几乎不再回家,对待克莱门茨的态度越来越恶劣,甚至毫无必要的残酷。
几天后,他们分手了。
克莱门茨牧师,依然没有责怪他。
“他变得不可理喻。”
“或许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但我们……应该是没有未来了吧。”
结婚八个月后,克莱门茨牧师万念聚灰的回到了英国。
而他已经付出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再受人敬仰,他过去的邻里在唾弃他,他的朋友十分冷淡,而他甚至连房子都没有了,无家可归。
他不得不找到之前的一些老朋友,希望有人能够收留他。
这样的转变,让他痛苦不堪。
“我很后悔——后悔卖掉房子和他去罗马尼亚。这是我的失误,如果当初我们就留在英国生活,也不会变成这样。”
即使如此,他依然对弗洛林抱有期待,甚至没有离婚。
弗洛林在做下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依然和克莱门茨藕断丝连,还表示“我对你仍然有感情”。
他们仍然保持着联系,仍然还在视频、发短信。
克莱门茨牧师不愿意指责他。
“他应该的确是悔过了。”
“我一辈子都在原谅、宽恕别人,我也愿意给他第二次机会。”
今年三月,克莱门茨在弗洛林的邀请下,再次去往了罗马尼亚。
就如同你所料想的,克莱门茨的亲朋好友甚至比第一次还要反对,但他依然坚持想要给自己曾经的恋人一个机会,为他们之间的未来再做一些努力。
三月,那时疫情已经在世界蔓延,意大利和西班牙已经爆发,全世界都发现了病例。
而克莱门茨,孤身前往了罗马尼亚。
之后的事情,几乎顺理成章。
疫情迅速蔓延,国境封锁,克莱门茨无法回到英国,更无法拿到他之前的基础用药。
因为病情,他开始发烧、昏迷,而弗洛林因为担心自己也患上冠状病毒,立刻把他送往了医院。
病房需要隔离,弗洛林不需要照顾他。
5月31日,弗洛林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克莱门茨去世了。
弗洛林通知了克莱门茨在英国的弟弟,告诉了他克莱门茨的死讯。
弟弟几乎怒不可遏:他从一开始就反对两人的关系,但在哥哥找他诉说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他们一直在吵架,一直在分手。哥哥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却一直看不清,一直受人蒙蔽。我劝过他离开,但可悲的是,他没有。”
在弟弟的暴怒中,弗洛林漫不经心地告诉他:葬礼不会回到英国,就在罗马尼亚进行,会是一个很简单的葬礼,之后骨灰会撒到当地的一个公园湖中。
因为疫情,克莱门茨的亲人朋友,都无法参加他的葬礼。
弗洛林大概只伤心了两天,就大摇大摆地成为“鳏夫”,继承了克莱门茨的所有遗产。
“为他成为戴着黑帽子嚎啕大哭的寡妇?我确实哭过,不过两天足够了吧?”
“有人看到你哭就幸灾乐祸,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克莱门茨也不会想让我哭的,他一直赞成人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乐观面对。”
克莱门茨留给了他一笔15万英镑的保险金,留下了一大笔遗产,甚至还有一笔退休金。
只要弗洛林不再婚,他每个月还能够再领2000英镑的退休金。
他大大方方地对表示——
“他是我的丈夫,这是我的权利。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钱,也没有一两百万英镑呢。”
“我将会永远记住他,但这不代表我未来就不找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