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挖你眼睛，“李燕凑近些，手往下抓他。

她的眼睛此时迷离又晶亮，在昏黄的灯光下，隐去了她脸上的岁月痕迹，有种小女孩的天真。

但这份天真却没被赵司庆瞧进眼里，他在事后总有种苦大仇深的冷淡，像是刚刚经历了蜕壳之苦的螃蟹，连多看对方一眼都不愿。

这一点与李燕截然相反。

赴过巫山行过云雨，她也成了慵懒的云、柔情的雨，恨不得渗进赵司庆身体里一辈子不出来。

她用鼻音说：“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不会。”赵司庆一只手搁在车窗外，另一手轻拍拍她的后脑勺：“时间差不多了，我该上去了，下回可别来我家这儿了，多危险。“

“今天是我们认识四年纪念日嘛，你又不出来，我就不能来找你啊。“李燕放下化妆镜，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

赵司庆的一支烟抽完了，他伸手去开车门，说：“白天不是见过了么？”“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不一样。”李燕从另一侧门下车，俩人在车头前会聚，李燕要去搂赵司庆，被赵司庆推开：“好了好了，让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