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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连城万万没想到,他在外从军多年,一回来就被母亲告知明日大婚,娶得还是个傻子!
迎亲花轿悠悠荡,唢呐花鼓声声扬。秦家二小姐秦晚晚端端正正地坐在八人抬着的红色镶金花轿之中。
好不容易,花轿才到了霍家。花轿被缓慢地放在了地上,喜人在外大声喊道:新郎官踢轿门了……喜人刚喊完,秦晚晚就感受到了一股劲风向着轿帘横扫而来。
因为不满自己要娶一个傻子,霍连城踢轿门的时候带上了几分武力。
秦晚晚抓住了身旁轿子上的木杆才堪堪地稳住了身形,红色盖头下的眼睛里忍不住出现了一丝薄怒。
“靠!!”秦晚晚低骂了一声。就在秦晚晚恼怒之际,一只骨节分明,修长但长满细茧的手从轿帘伸进了花轿之中。
看了一眼,秦晚晚便把自己嫩白如葱尖的手递了上去。秦晚晚在那只修长有力的手的引导之下,款款地起身,下了花轿。
霍连城牵着秦晚晚的手进了霍宅,走到了燃着红烛的精致堂前,堂前端坐着一对华贵优雅的夫妇。
女的叫江素云,是霍连城的母亲。男的叫霍文启,自然是霍连城的父亲。
到了堂前,霍连城便自然地放开了秦晚晚。喜人跟在后面进入厅堂,开始高呼拜堂:一拜天地。秦晚晚在喜人的帮助跪下,雪白的额头轻轻地叩在光滑的地面上。
喜人再喊:二拜高堂。秦晚晚起身转回堂前,又对着高堂上坐着的夫妇跪下,向他们行礼。
喜人三喊:夫妻对拜。秦晚晚和霍连城面对面弯腰叩首。
前面表现还算是正常的霍连城,到了夫妻对拜这个环节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不过,终于是礼成了。
喜人高喊:送入洞房。在喜人的搀扶下,秦晚晚被送到了洞房。
秦晚晚感觉到屋中没有了人,便抬手把盖头从头上揭了下来一把扔在床上。
平复了一会之后,秦晚才开始静下心来考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秦晚很清楚,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她自己的。
她原名叫秦晚,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雇佣军特种军医。一天前,她到战场上抢救被手枪打中的士兵,被流弹打中了。
醒来之后,却惊异地发现,自己成了烟城秦家即将出嫁的二小姐,秦晚晚。
还没来得及考虑出了什么事,就被一群人拉着换上了红色的嫁衣,送上了嫁到霍家的花轿。
书桌对面有一座镶嵌着珍珠的梳妆台,秦晚起身,坐到了梳妆台上面的铜镜面前。秦晚看着镜子里巴掌大的小脸,脑海里只浮现了两个字:惊艳。
一张脸像是瓷娃娃般的白皙无瑕,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青涩,小巧玲珑的鼻子,樱桃一样的红唇,一头青丝垂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霍家大厅宾客云集,杯盏交错。
江素云穿梭在宾客中,陪着霍连城给亲朋好友敬酒。
她面上始终带着委婉端庄的笑。
虽是滴水不漏,却仍看得出来脸上的笑意并不达眼底。
霍家早年就和秦家定下了娃娃亲。
霍家老大年长一些早已成亲,老二是个千金,所以跟秦家结为姻亲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老三霍连城的身上。
原本秦二小姐痴傻,秦家自知把这样的女儿嫁给霍家对霍三少爷不公,曾经主动提过退亲。
可是霍父霍文启认为人不能无信,仍然坚持要霍连城迎娶秦晚晚进门。
因此,虽然江素云百般不愿,还是按照丈夫的意思安排下了霍连城的婚事。
日落西山,宾客总算慢慢散尽。江素云回到了内院,看见霍连城坐在内院的长椅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心中始终觉得亏欠,拖着裙摆缓缓走上前对霍连城说道:“连城,你也知道,你父亲决定的事情,向来没得改的,母亲也无能为力。你先委屈委屈,等新婚过了,母亲再给你纳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