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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男女的难言之隐,被这部豆瓣8.7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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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面对的女人。/《奇妙的蛋生》


21年前的国产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中,李木勺张大雨夫妇之间曾爆发过这样一次冲突:故事以“女方遭家暴”的开局让观众气血上涌,以“男方扭捏看男科”的滑稽情节过渡,最终以男方漫不经心的一句“想生二胎”交代了美好结局。


但现实中,不是每个小伙都是老实肯听劝的李木勺,也不是每个姑娘都是人狠话也多的张大雨,他们身边更未必有公道善调解的张大民。同样的设定发生在当下,即便是离婚收场也毫不出奇。这不禁让人感慨,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在面对生育这个话题时,好像更加局促了。


生不生娃,生几个娃,一直是中国家庭内部的热门话题,尤其是“三孩政策”一出,把这一轮讨论推上了更高点。


未必一定要生够三个,但盼着子女早点生育的父母并不在少数,而面对种种压力,年轻人又面露难色:金钱、住房、医疗、教育……都是生育路上需要考虑的因素。



《总觉得邻家更幸福》中,潜水教练五十岚奈奈与丈夫为了备孕费尽心思。


生与不生,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单项选择题。当有人还在纠结要不要生娃时,还有一群人,正为生不出孩子而着急。


最近拿下豆瓣8.6分的纪录片《奇妙的蛋生》,便通过走访生殖门诊的方式,试图客观地呈现出当今社会复杂的生育百态。


不身处其中,不知其艰险。只有镜头带我们深入每一个求子家庭,那些婚姻关系中的温情与算计,那些生育路上的不甘和痛苦,那些因性别不同而产生的迥异感受,才得以真实呈现在我们面前。



听到医生的祝福,刚结束胚胎移植手术的备孕妈妈忍不住哭了。/《奇妙的蛋生》



“孩子不是用来祈求爱、报答爱的”


中国有多少人生不出孩子?


2009年发布的《中国不孕不育现状调研报告》显示,中国的不孕不育率从20年前的2.5%-3%,攀升到12.5%-15%左右,患者人数超过5000万。《奇妙的蛋生》亦提及,每6对夫妇中就有1对面临不孕不育的问题。



虽说“不孕不育”一词包含了男女双方的生育健康问题,但大多数情况下,传统观念还是会给女性更多苛责。


“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是下不出蛋的鸡!”


这句堪称引战的话,激发了制片人杨媛草的愤怒和探索欲。有些“天真”的她,决定拍摄这部关于生育的纪录片。


和每一部生育题材作品一样,《奇妙的蛋生》的主角依然是各式各样的“母亲”。只不过在这一部里,她们的角色状态多是“未达成”或“已失去”。


为了一个孩子,倩倩一家已经花了30万做试管婴儿,这几年的往返车票能铺满整整一桌。但被问及“再失败会不会放弃”时,他们的回答是“从没想过”。



四川女孩文霞选择试管则是因为丈夫的心愿。因为家境并不好,她隔了三年才再一次来到求子公寓。为了省下两千块钱,她甚至可以接受取卵时不打麻药。可是回到家里,干着重活累活的文霞依然要小心翼翼地看丈夫小丁的脸色。



丹丹嫁给了思想传统的老胡,并且接受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为了做试管,她的胳膊已经因数次扎针而淤紫,偶尔委屈落泪还会被丈夫训斥。在跑医院的间隙,她还是会去妈祖庙祈求“好孕”。



孩子不应该被作为礼物。/《奇妙的蛋生》


做试管不是一锤子买卖,要打促排卵针、注射孕激素黄体酮hcg、吃药、抽血、取卵、移植胚胎。


每一个环节,都是实打实的痛苦。取卵针有毛线针那么长,一次要“戳”十好几回,操作过程中还需要用器械撑开阴道;黄体酮是油状物,打进体内不易吸收,时间一长,屁股上形成硬块,别说下针的地方了,坐都坐不下去。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役。此前程莉莎为怀孕,促排卵针打了一百多支。46岁高龄的伊能静为了二胎,也连打了八个月的针。这期间花费的精力难以计数。



疫情期间,丈夫在家帮妻子注射黄体酮。/《奇妙的蛋生》


但有些人的身体状况,连打针的机会都没有。


患有特纳综合征的欣欣先天染色体异常,导致子宫和卵巢功能不健全,夫妻俩要想生孩子只能等待爱心赠卵。为了规避代孕带来的伦理问题,国内不设卵子库,而在排队等卵子的路上,不只有欣欣一家。



丈夫阳昊的父母不能接受儿子没有后代,留给欣欣备孕的时间只有一年,且要求欣欣的娘家支付相关的医疗费用,否则就要两人离婚。


丈夫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面对主持人时,他曾表示如果没有父母的压力,并不着急生孩子。而在妻子被婆家逼得失声痛哭时,他却并没有做出安抚和调停的举动。



努力的一方,依然只有欣欣。《南方周末》的跟踪报道提及,欣欣去找父亲要钱,理由是丈夫对她真的很好,但还是遭到了拒绝:“欣欣你要知道,爱不是报恩,孩子不是用来报答他对你的爱的。”


这一点,不只是欣欣意识不到。爱得卑微的文霞,坚持以生子为己任的丹丹,还有无数个因备孕失败而惶恐的女性,都宁愿主动包揽尚未降临的母职惩罚,也不愿意正视自己被区别对待的现实。



得知胚胎着床失败,求子公寓的一位客户笑着对身边人说出结果,很快便忍不住掩面落泪。/《奇妙的蛋生》



求子之路,需要男女一起走


“这药有汤药和丸药,光这丸药就分六种。检查完了,得哪号病您就吃哪号药丸子。可别吃多了,关键是看您那个够不够数儿。您要是有一个亿,那您连吃都甭吃,用不着;要有六千万,那吃一点儿就管事;如果您要是就一千万,那您这辈子就算歇了。”


这是21年前的国产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中,一位候诊男士对身边患者的“科普”。碰巧听到这番话的张大民,此刻正带着千方百计才说服的妹婿李木勺来看病。


生不出孩子的李木勺,在剧中贡献了不少笑点。一开始不接受自己有病,到了医院门口还时刻准备溜走。被护士叫到号了,非拉着大舅哥一起进诊室。好不容易取出样来,兴奋得把大舅哥一顿摇晃。



巧的是,《奇妙的蛋生》也从男性的难言之隐切入。


第一对接受采访的小五夫妇,面临的是男方无精的困扰。


为了生孩子,小五是睾丸穿刺取精术、显微镜下睾丸切开取精术都尝试过了,通通无果。万般无奈之下,小五选择了采用精子库供精,迎接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同样的设定,在电视剧中以扭捏之姿呈现,洋溢的是喜剧色彩;但在纪录片中以凝重的氛围衬托,就成了一件“值得怜悯”的事。在这背后,是固有认知对男性造成的压力。



保持双方感情的忠贞,是小五的底线。/《奇妙的蛋生》


不管是几十年前还是当下的电视剧,许多男性都很难接受自己不育的事实。但另一方面,即便医学技术发展到现在,帮无精患者实现生育梦,也不是一件易事。


婚检不足以全面地判断双方的生育能力,得靠专项的不孕不育检查才能得出确切结论。而相比男方须接受的无痛无创、价低、操作简单的精液检查,女方承担的检查项目更多、费用更高、创口导致的感染风险也更大。


故此,在“丁香医生”的相关报道中,上海某生殖医学科主任提出“不孕不育最好先检查男性”。但以他的临床经验来看,多数情况下是“女方已经查了个遍,才来检查男方”。


愿意在镜头前袒露自身生殖缺陷的男性总是少数,围绕男方展开的故事,所占篇幅也不到一集的三分之一,而目前放出的节目,已有三集。



有统计表明,与四五十年前相比,中国男性每毫升精液所含精子数量从1亿个左右降至目前的2000万到4000万个。/《奇妙的蛋生》


求子路上男性充当的角色,很多时候扮演着寸步不离的气氛组角色,他们最重要的工作,是少给生育的主角——妻子找麻烦。


《奇妙的蛋生》第二集,摄制组围绕几对尝试试管婴儿技术的夫妻展开报道。在这项无法直接表露出哪一方有生育障碍的项目中,受访的丈夫们显然神色自若得多。


为此已经花了30万的小白透露“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比较无所谓”“是因为我爸爸比较传统”“加上倩倩也是想要一个孩子”;


面对妻子不堪试管技术之苦的抱怨,老胡指着自己此前做手术留下的伤疤,要求妻子也和自己一样“自立自强”,坦言情绪激动时甚至还会责骂对方;


而得知无法生育的原因出在女方身上后,原本态度良好的小丁开始撂狠话,后来在又一次尝试失败后将妻子赶出家门,并向要求离婚的妻子索赔60万。



对于60万赔款的来源,小丁的解释是“出来混的总归要还的”。而他对“负责任”的理解,是“有没有给对方上保险”。/《奇妙的蛋生》


在《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中,张大民之所以知道妹夫李木勺不育,正是因为妹妹张大雨与李木勺为此事互殴,以至于一个肿着脸哭哭啼啼回娘家,一个挂了彩拎礼物上丈母娘家赔罪。


但现实生活中,不是每个姑娘都是“虎姐”张大雨。当许多同龄女孩还在纠结要不要生育的时候,她们却要承担生不出孩子的局促。



生育是一条向前的路


还有一群人,你不会忍心追问他们选择生育的理由,因为他们早已经体会过这其中的甜酸苦辣。


余哥和露露原本有一个7岁的儿子,但在去上架子鼓培训班的路上,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将他们平静的幸福生活彻底打碎。善良的夫妻俩决定捐献儿子的器官,并因此救活了6个孩子。但他们如何“找回”自己的孩子?




浙江省舟山市红十字会保留了余哥夫妻俩与孩子告别的录像。/《奇妙的蛋生》


没有在悲痛中沉湎太久,夫妻俩很快振作起来,于事故发生一个月后开始尝试试管婴儿技术。


与面对日常生活相比,为试管婴儿奔波反而能让他们暂时忘记痛苦。


丧子后的露露迟迟无法回归工作,因为找不到努力的意义;经过幼儿园、超市,听到小朋友喊爸爸时,余哥总是哭到开不动车;为了迎接摄制组的到来,他们才终于下定决心收拾了一直不愿进入的儿童房,而客厅还赫然摆放着架子鼓……



元宵夜,余哥下厨做了一桌菜,两人吃着吃着就擦起眼泪。/《奇妙的蛋生》


余哥和露露是幸运的,趁着双方年龄还不太大的时候及时去做了试管,后来女方在40岁左右的时候成功受孕。


但求子公寓老板娘陈姐就苦得多。11年前儿子溺水身亡,离婚2年后再婚,经历了10次取卵10次植入后,才迎来了如今的一对双胞胎儿子。


“失而复得”并非全然喜事。陈姐一家出门,总有好事者问:“这是你儿子的小孩吧?”


但比起旁人异样的目光,陈姐更担心孩子的未来。毕竟她年近50,一想到房贷的压力、孩子的生活和教育开支,她就时常会在梦中惊醒。


然而,经济压力并不足以让她们放弃再生育。“把孩子接回来”,是所有失去过孩子的家庭的心愿。不如此,生活便无法继续。



陈姐谈及一个失去了14岁女儿的客户,为备孕给自己下了狠手。/《奇妙的蛋生》


今年3月,全国人大代表高莉建议“不孕不育症及辅助生殖技术”诊疗纳入国家医保,探索建立孕育保险制度,将低收入困难家庭不孕不育患者群体纳入社会保障范畴,保障其生育权利、增加生育机会。


而目前,已有部分省份针对特殊群体(如失独家庭)接受ART助孕予以适当补贴。


最好的结局,莫过于让愿意生育的人能更顺利地生育。而这需要刚性的社会保障和软性的观念支持。


如果说,三孩政策中提及的“完善生育休假与生育保险制度,加强税收、住房等支持政策,保障女性就业合法权益”,能很大程度上解决生育的后顾之忧,那么家庭观念、两性观念的持续优化,则能让年轻人在生与不生之间更加从容地做出选择。


正如导演所说的,不仅希望片子能在不同年龄层的女性间引发共鸣和讨论,也希望能够得到男性的关注和思考。


只有两性都能正视生育的不平等、给双方以发声的空间、尊重当事人的生育权、真正着手分担生育压力时,我们才有可能给后代塑造出更健康、更友好的社会环境。


到那时,或许也会有更多年轻人愿意重新坐下来,和自己的另一半聊聊生养后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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