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歌舞弹唱,无所不精;琴棋字画,了然于胸,个中尤擅“小唱”,孟元老在其《东京梦华录》里开列了“崇观以来,在京瓦肆伎艺”的群芳谱,个中“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诚其角者”,李师师排名第一。
据史书记实,宋徽宗曾是李师师的入幕之宾,并且为之倾倒。政和六年,“(徽宗)微行始出”,“妓馆、酒肆亦皆游焉”。宣和元年,有一个叫曹辅的鲠直谏官,就在给徽宗的奏疏中挑明:“换衣微行,宿于某娼之家,自陛下始”。这个某娼,指的就是李师师。其时宋徽宗与李师师的相关到宣和初年已是路人皆知了。
靖康之难后,宋徽宗、宋钦宗先后做了俘虏。南宋建都临安,李师师辗转漂浮在湖广一带,因生存艰巨,不得已重操旧业。备受熬煎的李师师已容颜干瘪,心绪萧然,最后在贫乏潦倒中死去。
二、宇文柔奴
提及宇文柔奴的名字,也许许多人不认识。但若提出发点酥娘,然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在朝堂她是名震首都的歌舞伎,在民间她又是老黎民们心目中的“神医”。
宇文柔奴,人称“点酥娘”,生卒年不详,北宋画家王巩的女乐。宋神宗元丰二年八月,王巩因苏东坡“乌台诗案”被连累,贬宾州。女乐宇文柔奴独身相随,陪王巩借居宾州五年。
宇文柔奴的父亲本是一位御医,不警惕被冤枉入狱,最后死于狱中。她的母亲不堪冲击,急火攻心卧倒在床,不久撒手人寰。幼小的柔娘被叔叔卖入首都的“行院”,以艺娱人。
柔娘资质聪颖,娇艳可人,行院的老鸨很喜好她,不吝花血本全心作育,但愿她未来能成为头牌。柔娘不负所望,在十几岁的时辰就亭亭玉立,名满京师。
其后,柔娘认为行院不是息身之地,便找机遇找到了父亲多年的挚友陈太医,托他把本身赎出了行院。柔娘离开行院后便一向跟从陈太医学医治病。
再其后,柔娘便熟悉了才子王巩,其时王巩已有妻室,可柔娘甘愿做王巩的女乐也乐意跟从。
宋神宗元丰二年,苏东坡因“乌台诗案”被捕,与苏东坡友好颇深的王巩也被处理,被贬到岭南宾州去做盐政。其时王巩的妻妾、下人,大多都离他而去,唯独柔娘乐意跟从去赴任。
柔娘心地善良,在一段行院生活中尝尽人世酸楚,怜悯社会底层弱者,因此到了岭南往后,便亲身上山采药,开始了为黎民治病的生活。
柔娘在岭南一呆就是五年,她以一身医道救治岭南黎民,深受爱慕,被誉为“神医”。其后柔娘随王巩回京师,这件事还被传为佳话。苏东坡也有耳闻,在与王巩叙旧时,专程问起柔娘,“广南风土,应是欠好?”宇文柔奴安静答复:“此心安处,即是吾乡。”苏东坡深受打动,连忙为之填下《定风浪》一词。
“常羡人世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冷。万里回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欠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点酥娘的名字由此而传开,尚有王巩与柔娘的坚毅恋爱,也被人们广为赞颂。
三、谢玉英
谢玉英,北宋仁宗时江州名妓,色佳才秀,最爱唱柳永的词。
公元1034年,已年过半百的柳永(51岁)因仁宗开恩科,老年及第,三年后,柳永调任余杭县令,途径江州,夜晚过夜妓家,结识了江州名妓谢玉英。
谢玉英早对柳永倾心,一般最爱柳永词,今天一见真人,更是不能自拔,二人旦夕相处竟达百日,差点误了柳永赴任之期,听说,二人同床共枕,百日无犯,遂成师生。临别时,柳永写词暗示永不相忘,谢玉英则立誓闭门谢客,要等柳永至海誓山盟。
其后柳永又在余杭结识了很多江浙名妓,但并未遗忘谢玉英。等他任满回京,又捎信让谢玉英来京相会。谢玉英几经周折来到京师找到柳永,久别重逢,二人再修前好。谢玉英就在东京名妓陈师师东院住下,与柳永如伉俪一样平常糊口。
柳永暮年穷愁潦倒,归天时也是贫无立锥,他的后事都是由谢玉英一手收拾,乃至为柳永披麻戴孝。
柳永身后,谢玉英痛思柳郎,悲悼太过,两个月后便死去。陈师师等念她情重,葬她于柳永墓旁。
四、琴操
琴操,原是官宦之女,13岁那年父亲受宫廷牵诛,母亲怒急身亡,琴操沦为歌妓。琴操从前接管过精采的教诲,加上其智慧聪明,是一个名副着实的才女,不到三年,琴操便以“操琴”之艺红极一时。琴操曾为苏东坡弹琴一首,被东坡的挚友佛印称为百年可贵一闻。
琴操16岁那年,与已到知命之年的苏东坡在西湖上相遇,其时两只游船相撞,两人一见羡慕。苏东坡身为杭州知府,固然为琴操赎了身,但受到世俗和伦理的约束,两个有恋人终不能结为连理。
其后,苏东坡劝琴操找一男子而嫁,琴操悲痛之下说:“谢学士,醒黄梁,世事起伏梦一场。奴也不肯苦从良,奴也不肯乐从良,从今念经往西方。”于是,琴操削去三千烦恼丝,削发为尼,修行于玲珑山。
琴操出家后,苏轼每次游览玲珑山,都与她以诗会友,品琴论诗。一向到两年后苏东坡离任北上,两人才断了往来,琴操的心扉也彻底关上了,以后长伴青灯古佛。
琴操在玲珑山修行八年后,听到苏东坡被贬至海南的动静,茫然若失,不出数月,郁郁而终。时年不外二十四岁。
垂暮之年的苏东坡,听到琴操的死讯,面壁而泣,说了一句“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