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谈周迅,可能不知道尺度在哪儿,黄觉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偶尔他意识到了会提醒周迅,采访过我的东西,你要去看一下稿。黄觉懒得看,但他觉得周迅应该看一眼,可最后周迅也没看。“如果我脑子好使,能记住更多东西,会说得更好,但我脑子太不好了,很多东西都会被我擦掉,包括会让别人感动的东西。”
自由而自在,是黄觉发散出来的交往密码。不仅对朋友,他和前任在分手后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不希望走过的人生,有哪段是没办法回头看的。“回想每一段情感关系中,我没有做过不堪的事情,也没有不能回首的人。”就算有,他都会把它修复好,“错身而过一趟也不容易。”
黄觉将这种对前任“心大”的能力归结为“天赋异秉”,“我对恨、爱的表达,都没那么不极致。每一段情感,我都是无害的状态,(情侣)不成,做朋友也挺好的。”
既得利益者 被互联网拯救了灵魂
2018年12月,黄觉发了一条微博,“在飞机起飞前空姐问喝什么?我要了杯水,隔壁一男的要了杯橙汁,一下就觉得自己特别成熟稳重。起飞后空姐又来问,我要了杯可乐、加冰,隔壁的也要了可乐、不加冰,一下被整懵了,不知道谁更厉害了。”有网友回复,“在飞机上选择矿泉水确实显得很体面,更让我觉得骄傲的是到了用餐的时候,空姐问我:先生您是要鲜虾意面还是牛腩米饭?我会悠悠地摆摆手说:都不需要,谢谢。”黄觉随即转发,“后来我心态就崩了。花生米他那袋没碰,我要了三袋。”
这只是黄觉和网友互动的日常之一。
黄觉也在反思自己,为什么性格会那么平和?可能是脑容量不够?记不住快乐,也记不住恨。这一辈子里发生的事情,他能记到5%、10%就不错了。黄觉晚上经常睡不着,为了不影响第二天工作,只能长期服用安眠药。以前没有手机可以玩的时候,睡不着黄觉看书、看片子,打电话聊天。自从有了手机,互联网拯救了这世界上所有孤独的灵魂。
黄觉将社交网络当成是自我释放的方式,他说,自己是互联网的既得利益者。
他得到了朋友、爱人。他的第一个网友是摄影师,是黄觉上网搜索摄影博主时随意搜出来的,他一看这人在纽约,拍黑白片的,还是一个华人,就关注了,他现在成了黄觉去美国的一个动因。在黄觉看来,在网上更能交到真的朋友,因为互相关注的人志趣相投的比例更高。所以,他是一个不反对网络文化的人,甚至很早就给儿子小核桃申请了微信,希望孩子能掌握网络生态技能。
有的艺人会忌讳把家庭细节放在网上,但黄觉的微博里,主角一直是妻子麦子、儿子小核桃、女儿小枣。他希望孩子有一天长大,翻到他的微博,可以看到他们成长的经历和照片,多多少少是他们人生的一份礼物。
遇到对的她 结婚前提了“两个不”
“认识黄老师(黄觉)之后,他代替了甜食,解决了我的焦虑。黄老师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顺我的毛上,我深信这个世上只有他有这能力。”——麦子
黄觉是不婚主义者,但遇见麦子后,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两个人带孩子、出去旅游,家庭生活完全没有被柴米油盐淹没。
黄觉和麦子属于不同的频道,但在各自不同的世界里是一样的人。麦子是独生女,有自己很强大的内心世界和个人魅力。她的突然出现让黄觉觉得不一样。黄觉当时的心态,个人的自由空间让他觉得很满足。“就很奇怪,突然间冒出这么一个人,可以跟我一起生活。自己的生活发生了180度大转弯。”
麦子没有在任何事情上限制过他,黄觉说不想结婚,麦子说好,黄觉说可以生孩子,麦子说好,最后有了孩子,不结婚好像又不太好,黄觉说结婚吧,麦子也说好,你想怎样就怎样。
黄觉和麦子前一阵在为拍婚纱照较劲。麦子老想拍一套婚纱照,黄觉结婚有两个条件,不拍婚纱照、不办婚礼,现在上了“贼船”,麦子要拍婚纱照,要办婚礼,这也让黄觉偶尔感到头疼。黄觉想了不少办法希望能搪塞过去,他觉得婚纱照的形式感已经过于形式感了,“我是个刺头,既要形式感,又要反真正形式感的东西。每次看到拍婚纱照,被摄影师呼来唤去,疲于奔命,新郎和新娘笑得很假的场景,就觉得美好事情的背后其实挺沮丧的。”
如今他从抗拒到已经接受了,但是黄觉还在想怎么才是一种最自然的方式,但麦子好像又没有那么迫在眉睫。他又觉得可以放松一阵,“缓一下。”
每次都嘴硬 没别人想象中那么酷
黄觉刚跟麦子认识的时候,把她从法国接回来,决定一起生活,带她去参观了自己刚装修完的房子。两套三居室打成了一个一居室,里面所有地方,包括厕所都没有门。麦子走进厕所,坐在马桶上就很焦虑,觉得以后怎么在这个地方上厕所。
黄觉刚和麦子在一起时,去宜家买了一堆东西,帮麦子搬到朋友家,搬完东西,麦子说我睡一会儿,就在朋友的床上睡了。黄觉说那我也睡一会儿,在客厅的沙发上倒头就睡。这是他第一次见麦子的朋友,就在沙发上,张着嘴呼呼睡。
黄觉没什么防备心,对世界永远热情拥抱,他从不设防,“各种感受都可以来,让我去感受所有的未知。”
“你看我像有执念的人吗?”他说,有一次,一个记者跟着他到国外采访了好几天,聊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问了他一句说,如果你的生活里面没有麦子,可以吗?黄觉当时回答,我可以。第二天再见记者时,黄觉说,能不能把这句话去掉,会伤害到麦子,“但记者没把这句话删掉,反而还把这句话强调了。”
他并没有因此生气,他只是有一点丧气,自己怎么是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我内心是很在意家庭,是想说没有麦子不行的,但我嘴硬,又不想表现出来那么柔软的一面。”
黄觉小时候特善良,以至于有时候会被妈妈干预,让他心肠硬一些。长大后,黄觉一直生活在这种“软”和“硬”的冲突当中。“我就是一个日系小清新、性冷淡,很森系,但我的长相又不是那样子。”所以,黄觉故意穿红戴绿,很浮夸地打扮自己,用艳俗的外壳包裹着自己柔软的心。
“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酷,是一个特别心软的人。”
(记者 刘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