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志飞:我从去年以来就一直在做这方面的斗争,但有时大家不关注,不爱看辟谣,动不动就说,你拍了个大烂片,还说什么?我作为一个有过切身经历的人,由衷地呼吁我们的舆论不要去夸大,不负责任地做失真报道。观众看了十万加的爆文,真的就认为你是这样的人。现在公众对我的印象很难消除,我也一直在回应,但大家不信,你说有什么办法?
新京报:当时舆论抨击这部电影,很大的原因是据传在上映前有个电影研讨会,很多专家给了很高的评价,这与后来观众的观影反馈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你能谈谈这个研讨会吗?
毕志飞:电影是在2017年9月上映,大概在上映10个月前办了这么一次活动,邀请一些专家给电影提提意见。当时北大影视剧研究中心和《中国电影报》两家联合办了发布会。其实这种发布会在学术圈很多,但新人导演办的比较少。如果专家上来就劈头盖脸地给你一顿批评,你怎么办?我犹豫了很久,后来我想自己花了很大的努力,第一部作品挨批也没关系,于是就冒险试了试。
新京报:但是专家都给了好评?
毕志飞:是的,这也成为了后来舆论的攻击点。当时专家给好评,他们可能认为新人导演有这个胆量拍电影,要给点鼓励。他们并不是按照商业大片导演的标准来衡量我的作品,刚毕业没两年的人的作品能好到哪里去?结果比他们预想的要好,所以就给了肯定的评价。我认为这就是当时的情况。
“吃的亏已经很大了”
新京报:你的求学路并没有那么顺利,经历过两次高考,两次考研,两次考博。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努力的人吗?
毕志飞:真正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下的是死功夫。包括我的电影,这么多年我真是好好在做,但结果是惨败。我当年考大学也是一样,上来就是大失败。舆论有时候谣传,说中金的老总是我爸爸,我有多么深不可测的背景。你说,我要真有这些背景,网上那些负面新闻恐怕早没了吧。我认为我唯一的特长就是努力,其他的都不敢说。我不是那么相信幸运的人。你可能真的需要99%的努力和1%的灵感,我是信奉这样观念的人。
新京报:除了拍摄电影,你好像还出了一本书?
毕志飞:那本书是讲电影背后的故事。说实话,拍那个电影拼尽了我的全力,几次差点夭折。写这本书是想把这些故事都记录下来,是对所有帮助过我的人的铭记和感恩。这个过程特别曲折,也能给年轻人一些启发。这本书写了八九个月,写的时候也很痛苦。
新京报:你的电影海报,包括这本书的书封都放上了你的照片,这会不会给人造成一种自大、自恋的感觉?
毕志飞:这个后来我也反省过,其实我不是一个想要表现自大的人。比如电影的海报,当时设计师告诉我们海报必须有个重点,电影里的角色只有你比较合适。书的封面也是设计师设计的,他们可能是好意,但我还没到那个级别,就会引起大家的反感,这也算是吸取了一个教训。
新京报:你的父母怎么看待你的电影事业?在经历了这么多后,他们的态度有没有发生改变?
毕志飞:我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对我的态度是一样的,他们都很了解我,知道我是一个很努力的人。他们也会劝我总结教训,但没有因为这件事改变态度。因为外界的很多谣言都是假的,他们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新京报:外界的评价对你来说重要吗?
毕志飞:我现在反倒没那么在乎了。当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我的心态放松了很多。尤其是自媒体时代,每个人七嘴八舌,你都听一遍很累,你都当真也很累,后来我就明白了。有一点启发是,就是坚持做自己的事,大家慢慢会理解你的。
新京报:最近你在忙些什么呢?还打算拍电影吗?
毕志飞:是的。我现在主要在做新电影的筹备,两个计划的剧本和项目的筹备。对我来说,其他的也不会,加上现在是影视剧的寒冬,自己做电影只能是不断吸取教训,我现在想做得更完善点,再开始行动。因为吃的亏已经很大了。
新京报:你能简单地透露一下正在筹备的电影是什么类型的吗?
毕志飞:一部是文艺片,一部是商业片。文艺片打算拍摄边远地区,投资也比较小。商业片我打算起用明星,筹备的时间可能会更长一点。
新京报:这次的商业片还是打算像上次一样,往喜剧、励志的题材方向前进吗?
毕志飞:我有这样的打算。喜剧是观众都喜欢的,顺便也给大家打打气。
新京报:你在拍摄电影时,是不是也融入了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想和大家去分享?
毕志飞:每个导演在拍电影时都会潜移默化地把自己的感悟融入进去。比方说,我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告诉我,努力是会有回报的。尽管我的第一部电影这么失败,还被人冠以“烂片之王”,但我还是会努力,不虚度每一天,不去投机取巧,这就是我人生的感悟,可能我会把这种感悟融合进我的电影。
新京报:你理想中的好电影是什么样子的?你特别想拍出怎么样的电影?
毕志飞:好电影太多了,我说一个吧,《幸福终点站》。那个电影很励志,也很喜剧,给人一种温情,很适合给大众看,电影本身有营养,而且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