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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意外,镜中的她,依旧是徐小晚的那张脸,那张曾经登过杂志,上过无数商业广告的脸。
她自认自己遗得了父母身上最优秀的基因,可不知为何,当她回想父母的面庞时,她的脑袋如同窜过电流那般,疼的炸裂。好似,一些有关徐小晚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毁灭消失……
她扶额拧眉,脑袋疼痛难忍,地上的罗耀文扶起蛮横无理一身赘肉的毕春蕾,他将毕春蕾安顿在椅子上,扭头站到徐小晚面前。
“念恩,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如果你是因为你爸妈没来看你而闹脾气,那你应该反省你自己啊!当初是你非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和我结婚的,是我逼你的吗?这些年,你非但对我事业没有一丁点帮助,还经常身体闹病,我怪过你吗?”
徐小晚看着眼前这个略微带着点婴儿肥,酷爱讲道理的罗耀文,脑袋更疼了。她想不明白,以施念恩的长相和家庭背景,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矮挫的废物?
罗耀文的五官虽说还看得过去,可怎么看,怎么像漂白版的胖虎……
徐小晚懒得同他解释,百般无奈的伸出手,冲向罗耀文,“手机借我。”
罗耀文一脸失望,“施念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徐小晚的忍耐程度已经临到极点,“你们去看看刚出生的孩子,行吗?我被你们吵得真的很烦……”
座椅上,毕春蕾一掌拍在桌面上,“你那个无用的女儿已经被我送人了!施念恩你这个废物!你现在就给我回家!现在就给我回家!”
混乱不堪的病房里,护士几次进屋提醒不要大声讲话,徐小晚烦扰在这嘈杂无理之中,困顿无门。
她低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徐小晚?施念恩?
如今她活过来了,但却换了身份,可每当她回忆有关徐小晚的种种,脑子里便有一块橡皮擦,迅速擦拭她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
镜中,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让她深陷迷雾。如今,这躯体是施念恩的躯体,可灵魂却是徐小晚。
她不禁在心里默想,施念恩是谁?为何我们会有一模一样的长相?
出租车停在一片老旧房区前,尘土飞扬。
罗耀文坐在副驾驶,同司机讨价还价抹着零头。
后车座上,一身蛮力的毕春蕾拖着徐小晚病蔫的身体往下扯,“赶紧下车!别给我装柔弱,回家和你算账!”
徐小晚一肚子的不服气,奈何这施念恩的身子骨刚生完孩子,浑身虚软的如同一块湿抹布,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满脑子都是过肩摔的画面,却对一脸凶相的毕春蕾无可奈何。
“行了行了别拽了!疼死了!我自己能走!”
徐小晚骂骂咧咧的开了口,心里念叨着,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老天不让我亡,那我便要研究明白眼下的一切。这施念恩到底是何方人物,而我自己,又为何穿越到了施念恩的身体之中,施念恩的灵魂,又飘去了何处。
谜团重重,徐小晚眼下只有一个念头,吃口饱饭,她太饿了!
罗耀文揣着钱夹下了车,一脸哈巴狗的模样凑到徐小晚身边,搀扶她的手臂,“老婆,你前天答应我的那件事,和你爸说了没?他老人家到底……”
罗耀文的话被徐小晚听成了耳旁风,她站定在原地,目睹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场景。
生锈的铁皮大门,热闹的小区院落,六层高的老旧楼房,穿着背心的白发老人蹲坐在门口扇着蒲扇。眼下的天入了黄昏,冷风阵阵,似是有一场雷雨蓄势待发。
她的脑子闪过自己死前的画面,拆迁的老楼房,被粪水淹过的地下负一层。
这就是自己被活活烧死的那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