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机会还真来了,过了几天,一个女人打电话给他,说今晚10点她要回邻市,让他还在路口等她。
他心跳得像要飞出去,好像被看穿了心事一样,说话都结巴了:“行,行,我等你。”
女人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却还是掩盖不住身上发出的那股风尘味。
在车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他得知,女人叫杨柳,家在邻市,离了婚,带着3岁的儿子住在娘家。
她在这里的夜总会上班,隔几天回家看望一下父母孩子。
也是,她这种工作,谁会在本地干。
女人说,前夫赌博家暴,离了婚她又没工作,孩子小奶粉什么的都要钱,她没文化又吃不了苦,只好靠出卖色相和尊严苟活。
老胡心里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同情,如果能够体面地活着,谁又愿意卑躬屈膝出卖尊严。
车子驶入上一次他们交易未遂的地段,老胡有点期待,故意放慢了速度。
他在等她先开口,毕竟上一次是他拒绝了,他抹不开脸。
女人开口了:“大哥,你要同意,就停车吧。”
老胡停了车,热血喷涌,跑向后座,来了一场天雷勾地火的情事,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地痛快过了,活了四十岁,他第一次觉得男女之事可以让人这么快乐舒畅。
这200元,花的值得。
回来的路上,他给老娘捎了一盒蛋糕,老娘牙口不好,酥软香甜的蛋糕是她的最爱,可老娘从不主动要。
他买了老娘还要埋怨几句,那么贵浪费那钱干啥,馒头也一样吃。
今晚他花了200元办了那事,心底生出深深的愧疚,老娘都八十岁了,还能再活几年,她体谅儿子,从不提过多要求,而他竟花血汗钱做了那样畜牲的事。
他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可他高估了自己,被压在心底多年的欲望一旦被唤醒,就如枯草感知到了春风的召唤一样,肆意生长。
一周后,当杨柳再次坐上他的车时,他早把发下的誓丢到了爪哇国。
贫穷单调的生活太苦,女人香酥柔软的身体又有太大的魔力,这样苦逼的日子里,他需要发泄,他干涸的身体需要女人温暖的身体滋润。
他如沾上了毒瘾一样,欲罢不能。
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他让杨柳回去的时间再晚一些,实在没生意了,他再把她送回去。
他给杨柳讲了自己的家庭状况,老母亲瘫痪,儿子读高中,老婆有了新欢,跟别人跑了……
他故意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杨柳却红了眼眶,她声音有点哽咽:“胡哥,我以为我活得艰难,没想到你也是这么难。”
女人的理解同情,竟让他心中生出些许暖意,眼眶微微湿润了。
是个温情的女人,要不是她是做这种生意的,老胡甚至有了想把她娶回家的冲动。
他苦笑了一下,想什么呢,就他这穷鬼,就算他不嫌弃杨柳,人家还瞧不上他呢!
有时候,杨柳会给他带一些夜总会里客人喝剩的酒水饮料,说:“胡哥你凑合着喝吧,别嫌弃。”
他哪里会嫌弃,贫乏单调的日子里,尽管他们之间的情意始于交易,始于令人不齿的狗男女关系,但能有来自异性的关心,让他享受到极度匮乏的温情,老胡还是会生出些许感动。
一来二去,他们熟络了,成了朋友。